「做工很苦的,你看我的手指斷一截,就是裝機器手就絞進去了。」等了一年還沒能成行,「廠長也是留日,我看他跟我當工人差不多,天亮進去,天黑出來,棉絮弄得頭髮、眉毛、鼻孔都是白的,戴口罩也沒有用。」想著到日本留學,回台就算當廠長,一輩子也就是這樣,「我就偷跑了,半夜給我姑丈打個電話說要走,電話掛了,搭凌晨1點半的南下列車從台中到高雄,第2天就上船、出海。」
【情報窩餐廳番外篇】談戀愛只能用假名 情報員要結婚好難
從紡織工到漁工,再變成情報員,天廚菜館監察人陳虎門人生轉彎的幅度比戲還精采。
雖然將滿80歲,陳虎門坐姿直挺、聲音宏亮、眼神依舊犀利。父、兄都是軍人,父親陳萬策早年從事對日敵後工作,大哥陳虎頭海軍退役,二哥陳虎符政戰學校畢業後進入海軍陸戰隊,「那時候我有個姑父是立法委員,他說你們家統統當阿兵哥,沒有出息,你不要去,我把你送到日本讀紡織。」於是高雄水產學校畢業後他放棄軍校考試與大專聯考,進入姑父的紡織廠。
從小練拳、好動的他不怕吃苦,就怕人生過得沒意義,「打漁日夜不分,輪流作業,最長3天2夜沒休息。」一次他被叫進船長室,「船長說『你會掌舵?』 我水產學校畢業,我會,他要休息,叫我幫他掌舵,他敢我也敢。」就這樣船長躺著跟他話家常,問陳虎門背景、跑船原因,「他問我『你對情報工作有興趣嗎?』」
原來船長的真實身分竟是特務,陳虎門這才說了,「我父親就是幹這行的,我從小就有興趣。」在船長引薦下,他報考情報局情報幹部訓練班,「 口試、筆試、體格檢查,筆試跟考大學都一樣,國、英、數,還有一個智力測驗。」讀2年半畢業,之後外派東南亞多年,雖然中途因江南案坐牢,出獄後易名「陳奕樵」復職,一路做到退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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