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醜聞令人氣憤,操縱股價的游迺文涉及《貪污治罪條例》及《證券交易法》,成為1,000多萬名勞工的人民公敵,就算勞動部存在更高層涉入的犯罪集團,高層也不可能出手救他,游迺文此生大概難以翻身了。
然而,這個弊案是怪異的勞退操盤制度必然的產物,高達4兆4,000多億元的退休基金,掌握在月薪10萬元的公務員、以及幾位薪水比他低的科員手中。游迺文每天眼睛一睜開,迎接他的是交易金額幾千億元的股市,與動動腦筋就能有億元獲利入袋的內線;進到辦公室,面對的是牆上《貪污治罪條例》的賄賂罪、濫用職權罪、違背職務罪的警語,空氣中則是千萬名勞工指責績效太差、給付太低的抱怨。這是極度扭曲人性,分秒面對極端誘惑與懲罰的阿修羅道場。
這種制度的設計,說白了就是在花街柳巷裡蓋寺廟,要和尚泡在酒池肉林裡唸經超渡,今天有游迺文,明天還會有陳迺文、李迺武。我們的勞保基金操盤機制,恐怕是中華民國政府最大的一件國王新衣,必須拆穿「花街和尚不喝酒」的謊言,建立真正可行的操盤機制,才是勞保年金改革最首要的工作。
要剝去國王的新衣,重建人民信心,其實並不困難,甚至可以簡化成2個字:「專業」。全世界的資產管理規模在去年底已達到89兆美元,相較之下,我們的退休基金只是小小一塊,引進全球通用的專業機制,即使只是二流機制,也比現在要好。
「專業」的公共退休金管理機制有2種,一個是挪威模式,另一個是香港與新加坡模式。挪威將政府基金操盤機構專業化,把操盤任務從月薪10萬元的公務員,轉移到「法人化」的政府投資公司,機構的薪酬能吸引專業人才,決策符合正常的投資程序,且必須堅持透明化,讓全體國民安心。
至於香港與新加坡採用的模式,則是政府訂定規則、篩選與監督合格的基金公司,讓人民自由選擇,由專業機構替老百姓管理退休金。
這2個專業的方案,在台灣都已討論經年,稱為「操盤機構行政法人化」與「人民自選機制」,勞動部長許銘春肩負勞保年金改革的重任,應該要大徹大悟公務員不是基金經理人,引用國際早已通用的專業機制,才是杜絕貪腐、對人民有所交代的終極解決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