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隊」是田定忠在新竹空軍基地當基勤大隊上校大隊長時的稱號,有的則叫他田教官、田大座。我想起白先勇《臺北人》中的短篇小說〈一把青〉裡英姿颯爽的空軍大隊長,鐵血漢子聽了有些害羞,「哎呀,沒有那麼…那個啦。那是1萬字的小說,改寫成50萬字的劇本。」
田定忠的父親,是湖南省芷江人,1949年隨陸軍傘兵部隊撤退來台,進入屏東空軍後勤單位,2年後在台灣結婚生子。田定忠是家中長子,從小幫母親養雞務農,「我爸當士官,一個月沒有多少收入,家裡5兄弟,連像樣的家具也沒有,櫃子都是我老爸用破木板釘的,上學穿的褲子都打補丁。」
家窮付不出電費,田定忠放學後常留在學校複習功課,再摸黑走田埂小路回家,但他成績不錯,一度考上高雄中學,「我爸的同事叫我去考空軍幼校(中正預校前身),減輕壓力,等我考上高雄中學,他們又說:『讀什麼軍校啊!當然讀雄中去。』那時雄中跟建中一樣的道理。」
早年讀空軍幼校,3年後可直升空軍官校,學費、生活費由國家負責。「我拿了5角硬幣丟了一個晚上,心想我到底要去哪?可是天一亮,我就跟我爸講,我要讀軍校去了。」田定忠決意投筆從戎,「我知道不是家裡不要我(讀雄中),是還有弟弟妹妹;只有我出去,才有多餘的經濟能力照顧他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