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空軍官校,22歲那年他第一次飛上青天,田定忠形容自己快樂得像隻小鳥,「飛行對年輕的男生來說,是夢寐以求的生活,但飛行最快樂的時候,也就是第一課。」
「飛行員的生死在一瞬間,誰會走不知道,像抽籤一樣,老天爺抽到誰就誰。」他多次遇上同僚意外失事,「我的同學、少校罹難,我們去殯儀館給他送行,回來眼淚一抹、飛行衣一換,上飛機飛行、照樣起飛。就算知道任務是有去無回,沒人說不,大家都是飛蛾撲火。」
田定忠也曾經歷夜間迷航、發動機失效等5次緊急迫降,距死亡最近的那一刻,是1990年8月,他在新竹基地擔任42中隊副隊長時。
「那天天氣不好,還是下令要飛。」剛升空,他便發現有一朵雷雨包,回報後,地面管制官要求他們返航,「準備落地,一放鼻輪時,鼻輪放不下來,我就在空中耗油,要緊急迫降。」那次有一位剛畢業的年輕飛官和他一起飛,在後座的飛官緊張結巴地問:「教官,這要不要緊?我們怎麼辦?」田定忠只好告訴他:「教官也不知道,你禱告一下吧。」
田定忠的太太韓素清是新竹基地的機場僱員,「她接到消息跑到辦公室等,看著飛機在天上一直繞,整個人幾乎癱掉了。」田定忠駕駛的是F-104G機型,沒有鼻輪迫降,若觸地過猛,機身可能折斷、爆炸起火,所幸他讓飛機緩緩減速、順利滑行進場。
「嫁給飛行員壓力很大,他對家很盡心,但不是個好情人。」韓素清在一旁忍不住吐槽,「我的高血壓都是被他嚇出來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