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生至今沒機會當面聽到她這番話。不過,孩子們受訪時,也有話想告訴她:「我希望她朝自己的夢想走,不一定要當老師。如果要再當老師,要找個比較好的學校。」「我們全班都不覺得刺青是不好的、都很尊重老師的決定。希望她不要再遇到這種事。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師。不要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,給自己壓力那麼大,她每次都這樣。」
Jelly幾經躊躇,7月28日,她出席了畢業音樂會——當然她不是帶團的指揮了,而是以市民身分坐在台下。司儀在台上一一唱名,感謝諸位長官、師長,獨獨漏了帶班兩年的Jelly。表演即將開始,燈光已暗,我們看不清她的神情。
音樂會結束,Jelly本想低調從角落邊離開,不到一公尺外,校長、主任與學生們正在拍大合照。幾個同學眼尖發現Jelly,陸續脫隊前來與她合照,一個已畢業的學生忽然抱住她,哭了起來。Jelly小聲安慰,替學生抹掉眼淚。
愈來愈多學生湧入角落,一名父親舉起手機,示意女兒快去找Jelly,喊著:「一定要拍照!」「老師真的很棒,這一切沒道理!」我們上前,一旁太太拉走他,示意別受訪。人群騷動起來,更多孩子和家長伸長脖子,用眼神搜尋Jelly,不知何故,她轉身跑出場館,似乎紅了眼眶。
這一夜,她一身長袖長裙。不同以往的是,Jelly首度在有學生的場合,低調秀出身上印記——九分裙與中筒靴間,露出一小截腳踝,踝上紋以木棉、曇花、莓果與鳥。那象徵她對家人與世界的熱愛。她解釋,曇花有多重象徵,「生命很短,不過,我所愛的事物,好像都…很快地,就從我身邊飛走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