曉凌喜歡在酒店上班,覺得有趣又有挑戰。認為網友憑什麼總留言:「難道你們只能做酒店」「為什麼不換工作」。「如果你很熱愛一份工作,莫名其妙叫你換,你願意嗎?」
曉凌是意外踏入酒店這行,他是基隆海事畢業,本來只是想在等入伍時先打個可以領現金的工,退伍後還打算考大學。「朋友說領現金有水電跟酒店你要做哪個?」他當然選有冷氣吹的酒店,結果一腳踏入後就再沒出來。
這次酒店停業,他都在家打電動,撐了3個月,快要身無分文,才決定找工作。「我應徵過大賣場,但就算只是兼差,他們都要能夠長期上班的。我不想騙人,我是酒店一復業就要回去!」他認識一個入行超過20多年的酒店經理,也想找工作,卻坐在公車站一個上午,「他說他愣住,因為太久沒有白天生活,不知道該怎樣融入。」
曉凌後來加入Uber Eats當外送員。「我只跑中山、大同區,會在優良店家附近蹲點,也兼做LALA快遞,平均一天能賺1,500元到2,000元。」雖然月收入不到過去一半,但總比坐吃山空好。
他頭腦靈活也有想法。早期曾主持過一個網路性板,希望能扭轉外界對酒店的刻板印象。「我剛入行那個年代,大家覺得去酒店就是會被乾洗,還會有黑衣人叫你加會員、被剝皮。」他說他從消費透明化開始做起,並在網上分享一些酒店見聞,「不過沒什麼用,這個板弄了2年,大家還是歧視酒店。」
他自己做過少爺、行政、經紀,甚至還當過男公關,「我就是一票牛郎裡,只負責熱場子、把酒喝光的拐瓜劣棗。」現在在一家男公關店當總行政。「上個月我們店才調查過,有一半男公關打了疫苗。其實很多做八大的都是社會弱勢家庭出身,像我們店有些底迪,還不知道要自己上網預約疫苗,都要我們教。」
曉凌自己也是隔代教養長大,他與家人關係淡薄,「我的功能就只是寄錢回家。不過,這幾個月也沒什麼錢寄了。」他不願多提家人,所有喜怒哀樂,只出現在每個五光十色的夜晚。如今被迫現形白天,他穿著簡單T恤在晴光市場附近蹲點,自我安慰:「白天騎車逛逛也不錯,收集到幾家以前不知道的餐廳,打算有錢後好好吃一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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