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苡珊並非影視科班出身,卻選擇以影像療癒自我,主要是面對人生巨變,過去熟悉的媒介反而完全使不上力。「雖然那時的我比較習慣的媒介是文字,但是當我面臨生命中這麼巨大的事情,我發現沒辦法用文字寫出任何東西。
「影像也是媒介,因為當我必須拍到某個具體的事物,就一定要去到那個現場,這樣的媒介符合了我很渴望到那個山洞,想要知道宸君在那邊到底經歷了什麼。而影像作為媒介、作為推動我到洞穴的方法是很有效的。」
羅苡珊在剪輯過程中也發現,其實電影最重要的元素就是時間,如果電影缺少時間,就只會是一張照片,因此釐清出:「我最大的關於這個事件的創傷,是因為我沒有機會真的去參與我原本要去會合的旅途,然後我也沒有機會知道,宸君最後那段時間到底是怎麼度過的。」
電影創造全新的時間軸,羅苡珊在當中可以經歷現實中錯失的東西。「起初一直推動我拿相機拍攝,是因為想要去直視這個離我非常親近的死亡事件,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,可以說讓我質疑我整個存在意義的一種失去的經驗。」
但是藉由拍片,羅苡珊走到很多原本自認去不了的地方,包括那個岩洞。「透過文字,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去。但是透過電影我去了,並體悟到我永遠沒辦法真正經歷宸君經歷過的事件。拍這部電影一開始是為了直視死亡,但最後讓我感受到或讓我肯認的是,我現在還活著。宸君已經走了,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我還必須活下去,這是拍完這整部片,就我個人層次來說意義最大的。」
羅苡珊認為,失去是普遍的情感,不一定指失去某個人,也不一定以死亡的形式,是每個人生命中都會遇到的經驗,希望這個故事能在觀眾間引發共鳴,並提供療癒與慰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