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胖抿石工程負責人蔡日騰12年前從屏東北上,領著因風災失業甚至失去家園的村民一同努力,每個員工背後都有屬於自己的辛酸故事,有人是進出監獄的更生人,有人是飽受欺凌壓榨的弱勢者,無論是瘖啞人士、反應稍嫌遲鈍者,只要肯努力,蔡日騰都願意收為徒,替大夥謀一口飯吃。
有長達9年,蔡日騰1家5口與員工住在一起,關係比家人更親密,但每個員工個性特質大不同,下了工,大夥聚在一起聊天,相互吐槽,配上一鍋熱騰騰的雞湯與幾道小菜,心情愉悅了,忙碌一整天的疲憊感,似乎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在工地,常讓人有種錯覺,好像所有工人的面貌都一樣,不是灰頭土臉、髒兮兮,就是滿口檳榔、叼根菸,但場景轉換到小胖抿石的員工宿舍,這次,蔡日騰逐一向我介紹每個工人的背景、故事,讓以往總是被忽略的團隊,也能當一次男主角。
「你看那個缺了門牙的!剛開始我最不看好他,沒想到他跟我最久、最衷心,每次過年回屏東,他都不回自己的家,就愛賴在我家沙發上打盹,時間久了,我也把他當成最大的兒子疼。」提起詹石城,蔡日騰是又好氣又好笑,初次見面時,詹石城正躺在自家客廳張嘴打瞌睡,熟睡程度連蒼蠅從他嘴巴飛進飛進都吵不醒他,蔡日騰嚇得直呼:「這款人甘可行?」
詹石城的哥哥是王珮綺的國小同學,把失業的弟弟託給夫妻倆照顧,蔡日騰只好帶著他北上工作,剛開始雖反應慢,但做事最勤快,也是宿舍的自願值日生,會主動幫大家打掃環境,閒暇之餘還會種菜,室友爆料:「我們下班回家晚,他種的菜都被附近鄰居摘來煮,我們一口都沒吃到。」詹石城只是露出憨憨笑容,不多話、不辯解。
對蔡日騰伸出大拇指比讚的何萬吉是喑啞人士,原本是餐廳助手,從早忙到晚一天要煮十幾道大鍋菜,卻只領1萬多元薪水,加入小胖抿石團隊後,蔡日騰為了和他溝通,也試著比起簡單手語,包括詢問「累不累?」「肚子餓了嗎?」「需要休息一下嗎?」
因不熟悉工地工作,何萬吉上工沒幾個月就曾二樓鷹架摔傷,不幸中的大幸是雙腳先落地,摔斷韌帶住院休養2個月,如今走起路仍是一跛一跛,蔡日騰總會交代大夥對他要多點耐心與包容,煮得一手好料的他,常下廚燉湯、炒菜,被所有人公推為伙房軍。
工地工作只能吃便當果腹,久了容易膩,蔡日騰常交代王珮綺煮晚餐給員工吃,「自己煮的怎麼吃就是好吃,也比較吃得飽!」每個月他都會和員工聚餐,由員工提議想吃什麼,快炒、泰國菜、燒肉火鍋,員工食量驚人,每次聚餐預算動輒破萬元,「員工也是在幫我,我能做得到的,我都會盡量。」
讓員工吃飽、吃好只是最基本,蔡日騰回憶:「我以前也是這樣受別人這樣照顧,早期中午、晚餐都吃便當,1年瘦了10幾公斤,體重一度只剩70多公斤,回屏東媽媽看到我,還以為我是生病了。」
王珮綺除了照顧先生、孩子,也把員工當家人,她笑說:「小胖的衣服最乾淨,有段時間常有員工偷A他的內褲,我除了洗衣煮飯,還要上市場幫大家添購內褲。」回想當年同居趣聞,小小的宿舍客廳,不時傳出高分貝爆笑聲,那一刻,不再是員工vs.老闆,大家彷彿就是一家人。